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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苏雪眠说什么，宋思悦直接跑过来，学着苏雪眠的样子扇了我一巴掌。

“爸爸妈妈说了，你和那条狗，都是野狗！”

“你们这些野狗才不得好死！”

我看着自己一点点照顾大的孩子，全身僵硬。

都是我的错，如果苏雪眠第一次开始嫌弃铃铛，我就带它离开。

那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

我喉咙发紧，脸颊温热，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。

林宇笙捂着嘴笑了下，慢吞吞地看着我。

“这狗根本没送去医院，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，我怎么打它都不敢反抗，割了好几刀才还流眼泪。”

“生怕因为它害得你又被关在门外。”

“真是条衷心的狗啊，和你一样呢。”

一字一句都在我的心脏上扎刀。

我回响起铃铛身上的伤口，和它最后倒在我怀里时的眼神，痛苦欲绝。

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我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，爬着冲到垃圾桶旁。

把那白色皮毛用力揉进怀里。

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，连带着我的体温好像也在逐渐消失。

苏雪眠看着我浑身秽物的狼狈模样，声音似乎也带着点愧疚。

“我也是为了阿笙的身体，毕竟是你吓他在先。”

“不过阿笙已经痊愈了，你如果现在回头，我还能和你一起再养一条狗。”

“大不了找条长得差不多的就是了。”

我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只紧紧搂着铃铛的遗骸，直到脸上的泪痕干涸，才心如死灰地开口。

“够了，苏雪眠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。”

苏雪眠气急败坏地离开。

我艰难地爬起来，带着铃铛走出别墅，一步一步去了工作室。

没关系的，铃铛，我带你回家。

我会把你擦洗干净，你还是全世界最可爱最毛茸茸的小狗。

工作室是我专门为了给宠物遗体整理仪表准备的，今天过后也要和客人们说句抱歉。

小心翼翼地帮铃铛清洗身上的脏东西，我环顾着四周。

有小男孩送来的小仓鼠，我帮它带上了漂亮的花环。

有家庭主妇送来的猫咪，我答应她一定会留下猫咪最好看的样子。

还有很多很多承载着主人们思念的小动物。

我在群里发了明天下午就会关门的消息，请他们早晨来接完工的小动物们。

打算把铃铛的成长册一起带走时，我突然发现照片全部被替换成了苏雪眠和林宇笙的暧昧合影，最后一页是铃铛被打得满嘴是血的模样。

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。

“见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？”

林宇笙在电话那头趾高气昂。

“就说天天和死物打交道不行，你根本满足不了雪眠吧？她可是在我身旁很开心呢。”

“对了，那些没用的照片我全删了，你看那条死狗，死之前的样子才算可爱嘛。”

在他的笑声中，我挂断了电话，垂眼看着面前的相册，一张张拍照。

铃铛，爸爸会给你报仇的。

拍完最后一张，我心力交瘁地晕了过去，再醒过来时眼前是熊熊火焰。

“不行！”

我慌乱地抱着铃铛，想要把所有的遗体抢救出去。

可大门被反锁，滔天燎原的火烧得我睁不开眼，柜子摇晃两下砸在我的头上。

好累啊，铃铛，是你在想我吗？

我趴在地上，看着眼前的一切被火焰吞噬殆尽，缓缓闭上了眼。

陷入黑暗前，有人闯了进来。

“哥哥在这里！快！快叫医生……”